
講到顏色,其實我沒有特別注重或特別在意的。例如在選衣服穿時,我不會刻意的挑衣服的樣式,或依今天的心情選擇顏色,通常都是從衣櫃中拿那天看起來比較順眼的衣服。也許那個舉動潛意的暗示著今天的心情,不過那也只是一種說法,而說法也會因人而異。簡單來說,我並不排斥任何顏色,但有些顏色沒辦法與我連結,如此而已。
大約在國一時,我開始注意到顏色,然而對在那時期之前的我來說,顏色只是某種無形的質,一直存在著,但它的存在與我沒有關連性,我是我、顏色是顏色,我過我的生活、顏色過顏色的生活,我們之間並沒有交集 。
國一時,我瘋狂般的迷上黑色。
黑色確實很吸引人,搶眼、神秘、有質感。當第一眼看到黑色時,你會把焦距全都集中在它身上,並且對黑色充滿著好奇,因為你沒辦法摸透黑色。然而當你注視黑色一段時間後,或是當你開始了解黑色後,會發現某些東西包含在黑色當中。空洞!就像夜晚黑色的天空般,在經過一段時間注視後,會掉入某種無限性的循環。
就因如此,大約在高中時,我慢慢地注意到白色。那是一種不起眼的顏色。四處可見,人們不會多看一眼有關於白色的事物,因為它的平凡無奇。隨著時間,我漸漸地喜歡上白色,那是一種心境上的轉化,平淡。它有它獨特的質感,可以聞到它的輕,輕巧雅致的。
雖然如此,我還是深深地被黑色吸引著。
三月是個美妙的季節,天氣由寒冷轉為涼爽,從乾燥變成潮濕,時常聽見雨聲。
此時鼻子是憂鬱的,可以感受到空氣中帶著凝重氣氛。
那天晚上很晚才離開Blue Note。我將喝醉的發條少年送回家後,獨自在公園喝了一瓶啤酒再回家。雲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換洗過後我躺上床,但始終無法入睡。耳邊陣陣傳來雲輕輕的呼吸聲。雲睡的很熟吧!我心想。
我將身體側躺,靜靜的看雲的唇,她的唇隨著呼氣與吸氣些微的張開與合起。她是白色的,我心想,那是真實的她。
「桌上什麼時候放著這麼多的白紙?」在吃早餐時雲好奇的問我
「昨天晚上回家後睡不著,想寫點東西。」我回答。
「寫什麼啊?」雲好奇地將眼睛張的大大的。
「寫小說啊!」我補充道:「關於發條少年的。」
「發條少年?什麼是發條少年?」雲毫無頭緒的問。
「就是一個像發條的少年。」
「長的像發條嗎?」雲將身體往前傾,專心的聽我講故事。
「長的像還得了?」我笑著說:「只是行為上像而已。」
「好抽象喔!」雲嘟起了嘴角。
「對阿,這種東西很難用講的,等我寫完再給妳看。」
「這種故事說不定我連用看的也看不懂。」雲無奈的表示;「我沒辦法理解抽象的東西。」
我沉默,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那…」雲打破尷尬地說「你開始寫了嗎?」
「還沒。」
「所以桌上才放了這麼多張白紙?」
「恩。」我輕輕的點一下頭。
「那…,也可以給我幾張白紙嗎?」雲帶著害羞的說:「我也想寫故事。」
「寫什麼故事啊?」這次換我覺得好奇了。
「秘密。」雲俏皮地模仿我的口氣說:「寫完再給你看。」
我笑了,不是因為她模仿我,而是她的可愛。她就像白紙一樣,潔白不受污染。
「過來一下。」我慵懶的對雲說。
雲歪了一下頭,好奇的看我一眼。「什麼事啊?」
我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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