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月11日 星期日

4.白紙


  講到顏色,其實我沒有特別注重或特別在意的。例如在選衣服穿時,我不會刻意的挑衣服的樣式,或依今天的心情選擇顏色,通常都是從衣櫃中拿那天看起來比較順眼的衣服。也許那個舉動潛意的暗示著今天的心情,不過那也只是一種說法,而說法也會因人而異。簡單來說,我並不排斥任何顏色,但有些顏色沒辦法與我連結,如此而已。
  大約在國一時,我開始注意到顏色,然而對在那時期之前的我來說,顏色只是某種無形的質,一直存在著,但它的存在與我沒有關連性,我是我、顏色是顏色,我過我的生活、顏色過顏色的生活,我們之間並沒有交集 。
  國一時,我瘋狂般的迷上黑色。
  黑色確實很吸引人,搶眼、神秘、有質感。當第一眼看到黑色時,你會把焦距全都集中在它身上,並且對黑色充滿著好奇,因為你沒辦法摸透黑色。然而當你注視黑色一段時間後,或是當你開始了解黑色後,會發現某些東西包含在黑色當中。空洞!就像夜晚黑色的天空般,在經過一段時間注視後,會掉入某種無限性的循環。
  就因如此,大約在高中時,我慢慢地注意到白色。那是一種不起眼的顏色。四處可見,人們不會多看一眼有關於白色的事物,因為它的平凡無奇。隨著時間,我漸漸地喜歡上白色,那是一種心境上的轉化,平淡。它有它獨特的質感,可以聞到它的輕,輕巧雅致的。
  雖然如此,我還是深深地被黑色吸引著。

  三月是個美妙的季節,天氣由寒冷轉為涼爽,從乾燥變成潮濕,時常聽見雨聲。
  此時鼻子是憂鬱的,可以感受到空氣中帶著凝重氣氛。
  那天晚上很晚才離開Blue Note。我將喝醉的發條少年送回家後,獨自在公園喝了一瓶啤酒再回家。雲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換洗過後我躺上床,但始終無法入睡。耳邊陣陣傳來雲輕輕的呼吸聲。雲睡的很熟吧!我心想。
  我將身體側躺,靜靜的看雲的唇,她的唇隨著呼氣與吸氣些微的張開與合起。她是白色的,我心想,那是真實的她。

  「桌上什麼時候放著這麼多的白紙?」在吃早餐時雲好奇的問我
  「昨天晚上回家後睡不著,想寫點東西。」我回答。
  「寫什麼啊?」雲好奇地將眼睛張的大大的。
  「寫小說啊!」我補充道:「關於發條少年的。」
  「發條少年?什麼是發條少年?」雲毫無頭緒的問。
  「就是一個像發條的少年。」
  「長的像發條嗎?」雲將身體往前傾,專心的聽我講故事。
  「長的像還得了?」我笑著說:「只是行為上像而已。」
  「好抽象喔!」雲嘟起了嘴角。
  「對阿,這種東西很難用講的,等我寫完再給妳看。」
  「這種故事說不定我連用看的也看不懂。」雲無奈的表示;「我沒辦法理解抽象的東西。」
   我沉默,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那…」雲打破尷尬地說「你開始寫了嗎?」
  「還沒。」
  「所以桌上才放了這麼多張白紙?」
  「恩。」我輕輕的點一下頭。
  「那…,也可以給我幾張白紙嗎?」雲帶著害羞的說:「我也想寫故事。」
  「寫什麼故事啊?」這次換我覺得好奇了。
  「秘密。」雲俏皮地模仿我的口氣說:「寫完再給你看。」
  我笑了,不是因為她模仿我,而是她的可愛。她就像白紙一樣,潔白不受污染。
  「過來一下。」我慵懶的對雲說。
  雲歪了一下頭,好奇的看我一眼。「什麼事啊?」
  我吻了她。

2009年1月10日 星期六

Une femme est une femme
























  
  很喜歡這部電影,雖然說整部電影看起來有點戲劇性,但是他還是有他的內容。簡單的劇情,簡單的人物,發生了很簡單的故事,不過裡面卻有某些東西一直吸引著我。
  人物刻畫鮮明,浪漫又帶著喜感,真的很棒!








Breakfast at Tiffany's












評圖前跑去圖書館看的電影,很棒的影片,不愧是經典愛情片。我很喜歡裡面一個老人說的一句話:「She's fake, but a real fake.」 我是憑印象寫的,完整是怎麼說我忘記了,不過不會差太遠。
  很棒,很經典,不是悶片,又是純愛情片,大家可以去看。
  說真的,看完後真的會覺得,現在的電影越來越鳥了,很芭樂,雖然也是有好的影片。希望觀眾的眼光高一點,像"海角七號"那種鳥愛情片,也能紅成那樣,真不知道該說什麼,看看像樣一點的東西好嗎?

第二次設計總評:華崗學生宿舍









  本來想來個大翻案的,但是太忙,有一大堆報告作業考試要弄,而且很晚才想到新的概念,然而最大的問題是,我沒辦法控制曲面,最後畫出來的東西也只是一堆線條組成的東西,完全沒有美感,也沒質感。
  以上都只是藉口罷了!原本的熱血被澆熄一半,創意這東西真的很難,我沒辦法憑空創造出東西來,就像我所寫的小說一樣。
  模型做的還OK,花一天半的時間 (比上次多半天而已),至少該有的都有了。原本想帶回家做紀念的,但是.....,它被訴說自殺了。

詹伯裕也有拍,我還沒跟他拿檔案。那天砸模型時心情很不好,哀,不過砸完後就好多了。典八大搬家,把我累得剩半條命。哀!

對了,我手上有詹伯裕的把柄,馬的不要一直鬧我了,再鬧的話我把秘密公布出去!送!這種感覺真好!!!一直被鬧很無聊得點,有夠無奈。

2009年1月5日 星期一

2009年1月4日 星期日

3.藍色發條

  酒吧裡煙霧瀰漫,發條少年獨自坐在吧檯,喝著威士忌。舞台上正演奏著In A Sentimental Mood。此時的他所看見的事物皆是藍色的,藍色的酒杯、藍色的吧檯、藍色的酒櫃、藍色的衣服、藍色的面孔、藍色的鋼琴、藍色的旋律。就連空氣對他而言也是藍色的─如果他能看見空氣的話。手邊的煙灰缸裡塞滿了香菸,看起來已經坐了一段時間。
  三月中旬,天空飄著綿延細雨,寒冷。我走在羅斯福路上,正巧經過Blue Note,心血來潮就此走進去。裡面的空氣汙濁凝重,像是長期經過雨淋而發霉的木頭那樣,飄逸著淡淡霉味。
  看到發條少年在吧檯喝酒,我非常驚訝,因為在我的潛意識裡已經斷定他只存在於每天早上八點鐘的那間seven ,日復一日的圍繞著那間seven。沒看過他在Blue Note 裡出現。

  「我可以坐在這裡嗎?」我走到他旁邊對他說。
  他點點頭,喝了一口威士忌。
  「給我一杯Walking和一盤花生」我對酒保說。我遞了一根Dunhill給他,點了火,自己也點了一根。
  「常來這裡?」我問。
  他搖搖頭說:「今天第一次。」
  他慢慢的環視了四周一圈,說道:「這裡環境不錯,可以喝酒又可以聽現場演奏。」  
  「你迷上這裡了嗎?可以常來阿!」
  「來這種地方要依心情而定。」
  這時酒保把Walking和花生放在吧檯上。於是我們就默默的喝著酒,聽表演。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迷上了爵士樂。我喜歡它那種輕快舒適的旋律、沒有固定的節奏、不規則的合旋和即興的演出。隨興又能表達情感,似乎亂彈但又有著規律,這就是爵士迷人的地方。
  「對了。」發條少年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對我說:「你看看我的耳朵,它是不是藍色的?」接著他就把他右邊的頭髮撥起來,露出耳朵讓我看。
  「嗯,是藍色的。」我回答。
  「難怪。」
  「怎麼了嗎?」我試著問。
  「我今天所看到的東西都是藍色的。」他回答。
  我默默的點點頭。
  「藍色的手、藍色的燈光,所有一切都是藍色的。」
  「常常這樣嗎?」我問。
  他搖搖頭,說:「不常,大概一個月一次。」
  「所以,當你耳朵變成藍色時,你就會喝酒?」
  「嗯。」他點頭說道:「但不一定都是喝酒,有時候也會吃巧克力,有時候會對著牆壁大吼。」
  他頓了一下,然後以很認真嚴肅的表情對我說:「可是從你一進來到現在為止,我看到的你是灰色的。」
  我聳了一下肩,問他:「這代表什麼呢?」
  「你現在的心情是灰色吧!我不太確定。」
  「所以你現在的心情是藍色的?」我大膽的假設。
  「嗯。」他點點頭。
  「也就是說這裡的其他人、其他的東西、還有你,現在的心情都是藍色的,而只有我的心情是灰色的?」
  「可以這樣講。」他回答:「不過大部分的時候我看到你時你都是白色的。」
  「我比較喜歡白色。」
  「不過有部分時候你是黑色的。」他繼續說。
  「我有的時候喜歡黑色。」
  「那,你最喜歡什麼顏色?」我反問。
  「藍色。」

2009年1月3日 星期六

2.發條少年戀愛了

  「發條少年戀愛了?」雲好奇的問:「他不是一直在轉耳朵嗎?」
  「誰說耳朵當發條轉的人不會戀愛?他也是人啊!」我回答。
  「沒錯啦。他真的戀愛了?」
  「是的。」
  「跟誰呢?」雲說:「那女孩該不會也把身體的某一部分當發條轉吧?」
  「不,他愛上了一位很亮眼的女孩子。」
  「聽起來很浪漫,可以告訴我關於他們之間的故事嗎?」雲興奮的問。
  「下次有機會再說啦,我現在很忙,還有很多文章要寫。」我說。
  「吼,每次都說下次再講,然後你自己就忘記講了。」雲嘟起了嘴巴。
  「妳要提醒我啊!要不然我怎麼可能記得住這種事?」
  「好啦!下次就下次,你要記得哦!」雲俏皮的說。

  我們之間的對話就此停止,雲跑去客廳講電話。而在雲離開房門時,聽到她在嘴邊喃喃自語: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轉動耳朵的男生會和一個亮眼的女孩在一起?
  雲離開房間後,我不停地敲打著鍵盤,寫一些關於烏克蘭氣候的報導。然而當晚的我腦中一直想著雲、發條少年以及那位亮眼的女孩,為什麼我會把雲跟他們連結在一起呢?我無從得知。雲窈窕的身影、細膩又白裡透紅的皮膚、燦爛的笑容與秀長的頭髮搭配著清純又含著憂鬱的雙眼,一直浮現在眼前。
  我閉上雙眼,任思緒飛揚。那年夏天,陽光、風、沙灘、啤酒、雲、雲的氣味、雲的溫度、seven、發條少年、麥香奶茶、波蘿麵包、亮眼女孩,所有的一切都混濁在一起。

1.發條少年


  遇見他是在五年前的事了,當時我在seven 打工,而他總是每天的準時在八點整走進seven ,買一瓶麥香奶茶和一個波羅麵包。雖然像他這種每天在固定的時間來店裡買同樣的商品的人並不止他一個,不過卻只有他一人使我印象深刻,因為每次當他走至玻璃自動門後,就會開始轉動他的右耳,像在轉動發條一樣,一圈圈地,直到完整的轉完第十二圈為止。

  「這是一種習慣。」發條少年說。「就好像每天早上起床必須先刷牙一樣,時間一到就會不自覺的轉它。」
  「如果不轉的話會怎麼樣呢?」我問。
  「不知道,不過曾經聽媽媽說,在我小時候有次她忘記幫我轉,結果事後發現我整個人躺在地上,動也不動的。」他說。
  「那樣的話不是很麻煩嗎?如果忘記轉的話,你不就不能夠動了!」
  「不會忘記的,因為轉動耳朵已經成為生活的一部分了,時間一到,轉耳朵,如此而已。」
  「這樣不是很像機器人嗎?」
  「大概吧!也許每個人都像個機器人吧!」

  隔年,我辭掉了在seven 的工作,到報社去上班,不過偶爾心血來潮時,我還是會好奇的在早晨八點時,騎著機車,到當時的那家seven ,看他轉動耳朵。
  他應該會一直這樣轉下去吧!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