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24日 星期六

Let Me In



在惡魔眼中 天使是美的!
如同一顆爛蘋果旁的一朵鮮花
你會看上哪個?

醜陋並不可恨 而是發自內心的謊言

2011年12月14日 星期三

eyes on fire

  曾經銳利的雙眼,使我倒入血泊中。日子過了甚久,還是會想念.......。可怕的不是無數次的巧合,而是天賜之子,在人間,受痛苦!


  我的痛妳感受得到嗎?我猜妳不會,妳一直在逃避現實,無法面對的唯一出入!
  再說一次,我不姓楊,名字豐恩!

2011年12月2日 星期五

項鍊


  她買了一副項鍊,上面鑲了顆紅色吊飾!她很喜歡這項鍊,所以每天都戴著它。她覺得女人就是要有些配飾,如耳環戒子手圈等等,那會提高女人在男人中的水平。她化妝,而且每次出門前都要花上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化妝,有人問她,妳需要這樣長的時間化妝,不是要很早起床準備?她笑著默認。
  為什麼這樣喜歡這項鍊呢?她心中也有這樣的疑問.......,她覺得戴著這項鍊總會讓她比較安心,少了它,她便覺得怪怪的,說不出來!也不是心上人送的,但她特愛這副項鍊。

  有一天,這副項鍊消失了.......。她記得她在睡前放在哪──因為她固定放在那裡──醒來後,卻見不到項鍊的蹤影。她很驚慌,她把房間裡裡外外翻箱倒櫃般的尋找,卻不見蹤跡。她鬱悶。
  在絕望的時刻,她打電話找我。
  「喂。」我說。
  「我的項鍊不見了!」她回答。
  「很嚴重嗎?」我試著問道。
  「不是"很",是"非常"嚴重。」她傳來的聲音讓我覺得害怕。
  「那......,買一副一模一樣的不就好了?」
  「沒用的,那副項鍊跟我產生很深刻的感情了,是無法代替的。」
  「那我該怎麼做?」我小心翼翼地回答。
  「我想放聲大哭。」她回答「你願意讓我抱著你哭嗎?」
  我不知該怎麼做,她是我多年的老朋友,我們一起度過無數次風風雨雨,她幫了我不少忙,少了她,我覺得我的人生不會過的像這樣順利!但她從來都沒在我面前或別人面前哭過,她是個標準的女強人,所以像這樣的要求,令我不知所措。
  「好,等我一下。」依我的直覺還是過去陪她會比較好。

  到了她家,聽到音響撥著"不了情",也許是她正懷念或想念某人?項鍊?那項鍊到底對她來說是什麼意義,我猜大家(連她在內)都不知道答案。
  聞的到香水味,我知道她心情不好就會到處噴香水─就像有些人心情不好時會塗指甲油。香奈兒的香水,很香,但過度的香,就像剛進百貨公司一樣。
  「我陪妳去逛街,也許心情會比較愉快些。」我試著問她。
  「不,你來陪我我就很開心了。」她回答,眼匡含著淚水。
  「妳不會真的要在我面前哭吧?我會不知所措.......。」
  她哭了,像崩潰般的哭聲,使我心痛。她緊緊抱著我,使我不能呼吸,我們就這樣僵持一個多小時。

  「謝謝。」她流乾眼淚後這樣對我說道。
  「不會,大家老朋友一場。」我打圓場。「如果還有什麼需要,請盡管吩咐我!我辦的到的,一定去做。」
  「真是謝謝你。」她說。

  過了兩個月,是她的生日,我在逛街時看到一副項鍊,很適合她,所以我買下來,當生日禮物送給她。
  不過我覺得她不是喜新厭舊的人,她在這兩個月,都沒買項鍊或戴項鍊,她一定還是對之前那項鍊戀戀不忘......。
  我送她項鍊好嗎?我當時也是拿不定主意,但想了想,還是先送了再說,不管她喜不喜歡,誠意到了就好。

  我送了。
  她說她很喜歡,但她只會把它當紀念品,不會戴再身上。
  「喔!」我只能這樣回答。
  她說她再也不會戴項鍊。
  「為什麼?」我問道。
  「沒什麼特別原因,就只是單純不想戴了!」她說。

2011年11月21日 星期一

獨飛枝頭

尋尋覓覓 一隻鳥獨飛枝頭
在那廣大的星空 牠在尋找

那閃爍卻堅定的星 譬如那令牠按捺不住 真摯卻火熱的心

如火的煎熬 使牠難受 但牠最堅信 夜不是孤獨的 而是花言巧語下的寂寞!!!

2011年11月12日 星期六

我愛你,好愛你。對不起謝謝!

  想念是種呼吸的痛。
  陳奕迅的歌好好聽, 唱出我的心聲!
  好想,一個人去海邊,吹吹海風。雖然跟朋友去也不錯,但那種感覺就像一個人去旅行,環遊世界,一個人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剛剛寫了篇小說,但有點鳥,排版也是......,我不會修改Html.....,所以版面看起來很怪,而且小說沒重點,只是在發牢騷,所以就刪掉了!

  無病呻吟

2011年11月2日 星期三

第36個故事 Taipei Exchanges

  淡淡的故事,敘述兩姊妹在台北開一間以物易物為主題的咖啡廳。人來人往,換了許多東西,也點了許多咖啡......。一位男人,他帶了35個來自不同城市的香皂,來換取其他東西!
  朵兒(桂綸鎂)為了這35個香皂畫了35張圖,那是她對不同城市的憧憬。有天,男人將這35塊香皂與35副畫拿走,這讓朵兒很生氣.....

  故事很棒,小品文集!
  首頁

2011年11月1日 星期二

Paradise Kiss



  天堂之吻

  男的帥,女的正!沒什麼好說的,很棒的電影。



2011年10月12日 星期三

十誡之愛情影片

  19歲少年、30歲女子,他隔著對樓偷窺望遠鏡裡的她。她的生活、她的情慾。

  看完這部電影很有感觸。這世界上有真愛嗎?看完就知道了。
  詳情內容按此

2011年9月26日 星期一

十誡之生命之歌 2 - 進退維谷

進退維谷 – 生命之孰輕孰重


女人數著花瓣, 他愛我, 他不愛我

女人焦急地等待求見老醫生, 只為了知道生病的丈夫存活機率有多少? 老醫生一開始只記得兩年前女人開車撞死自己的狗, 由於已經看過太多該死或者不該死的翻盤戲碼不斷上演, 老醫生不願宣判病情只說了為時已晚, 但他會盡力, 多年不孕的女人不耐緣自於腹中原來已懷有情夫的小孩, 丈夫的生死時辰因而決定了小孩的去留, 幾經考量, 就在女人決定與情夫分手並且打算墮胎的前一刻, 老醫生終於告訴她丈夫會死而建議留下孩子, 不可思議地, 丈夫在此刻卻也奇蹟式的活過來了.....

關鍵下一秒

這是一個講述人生中不斷面臨生命試煉與必須做出抉擇的故事, 做選擇其實並不難, 難在一個人如何看待事件, 而人們是否有足夠的自覺與智慧來判斷是非並做出正確決定. 而往往千算萬算卻往往在最後一分鐘做出似乎不是自己要的決定, 好像別人替你做了取捨, 非理性的因素通常成為關鍵點, 取決的理由其實最後往往是心中意向戰勝理性分析, 正所謂良知的考驗.

也就是真正的選擇不在小孩是否留下, 是在女人能否看清楚這段婚外情是否值得期待, 一個人不可能同時愛兩個人, 丈夫的死活讓女人必得正視這個問題, 小孩的去留看似帶來迫切的時間壓力, 毫無猶豫的空間, 然而對此無法感同身受的情夫卻是揮刀斬麻的關鍵因素, 女人終就發現自己其實還是深愛丈夫的, 毅然決定告別了婚外情, 最後卻也換來兩個新生命, 柳暗花明, 一切用以一種新的面相重新開始.

危機還是轉機

總是講述自己過去的故事給女管家聽的老醫生, 最後也在主動聽女人的音樂會中巧妙化解兩人的誤會, 老醫生的出現總是溫暖的, 與冰冷無情的醫院成了一種對比. 病房中壁癌不斷滲出水珠, 枯燥重複滴答的旋率, 象徵著規律卻隱隱作痛的人生, 床邊杯中看似即將淹死的蜜蜂, 卻在最後靠著吸管努力爬出一躍而起, 彷彿另一種形式的破繭而出, 生命何嘗不是呢? 儘管被宣判死刑的丈夫僅有極低的存活機會, 靠的卻也是那求生本能而有了不同的結果. 死而 復活的丈夫從此對人生也因此有了新的看法.....

誰都沒有權力決定誰的生死, 誰也沒有資格左右你的選擇, 只有你自己, 真相是會讓人無所遁形的ㄧ面鏡子.


出處: 十誡之生命之歌 2 - 進退維谷 - 飛月的城市 - udn部落格 http://blog.udn.com/cwh186/2911728#ixzz1Z402mNpM

十誡之生命之歌 1 - 生命無常


生命無常 – 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輕

男孩的困惑

一個篤信科學萬能的父親, 相信凡事皆可以經過電腦計算而得出結論, 卻有著一個易感早熟卻又聰明的兒子, 父子倆樂於精密的數字遊戲.

某天男孩在外出購物的路上卻看見一隻凍死在雪地理的狗, 一整天高興的心情因而蒙上陰影. 上午玩的遊戲, 此刻讓他覺得, 誰在乎豬小弟幾分鐘後會追上兔小妹呢? 眼下卻是一個曾經溫熱現在卻是冰冷的屍體.. 不復存在的生命…

給他一個啟事, 何謂死亡? 死亡以後剩下甚麼呢? 父親告訴他, 死亡是心臟停止血液輸送, 不再跳動, 沒有以後了, 人活著時要幫助別人, 當你死亡以後剩下的會是記憶, 人們會記得你的所作所為, 因此父親並不認為有靈魂的存在, 然而篤信上帝的姑姑卻在男孩困惑時, 投以一個溫暖的擁抱, 告訴他, 這--就是上帝, 雖然看不到祂, 但你卻能真實感受到愛, 就像媽媽的夢中有你一樣簡單….

小男孩可以用電腦精確記錄媽媽一天的做為, 卻算不出媽媽做著甚麼夢…. 這是很簡單的欠缺人性思考的邏輯障礙, …. 但是男孩心中有著本能探究生命的渴望, 這也是姑姑想要帶他上教堂了解信仰的原因.

湖冰破了, 信仰幻滅了

電腦是零與ㄧ的遊戲, 生命卻是如此複雜到猶如蝴蝶效應般, 牽一髮而動全局, 湖邊生火的陌生人, 看似毫無關聯, 卻是導致破冰事件發生的因果要件, 凡事倚賴電腦的爸爸, 按地面溫度經電腦的運算後, 精準判斷湖冰不破, 但在缺乏考量其它安全係數, 縱使爸爸前一晚自己還是要親自去確認冰層夠厚可以讓兒子溜冰, 次日爸爸桌面上沒由來打翻的墨汁卻已經宣告不幸, 悲劇還是發生了, 最後小孩淹沒在破冰的湖面裡, 此時, 象徵著理性與感性的矛盾衝突, 最終在此殊途同歸, 因為所謂的信仰透過死亡已經在此不言而喻了....

天堂是人們心中所相信的樂園, 只是透過不同的信仰模式認知, 人只有在面對死亡議題的時候, 才會認真醒視生命的珍貴與價值, 如同生命的課題裡, 你不先失去, 你不會真正的獲得… 男孩上了天堂, 父親必須在推翻的祭壇中找到答案…..

人工智慧

“I AM READY …” 這是片中電腦短路自動開機畫面, 無論這是諷刺著無所不能無所不在的上帝, 還是人們本末倒置的錯把電腦當成生命科學的指揮中心, 電腦終究無法真正掌控人類生活, 就像算命仙永遠無法準確預測你的人生, 人類對未知世界急欲了解總想掌握, 是本能對未知的不安全感與不確定性, 卻忘了, 只有活在當下才是真的.....

信仰, 是在已知與未知中找尋真裡, 從而加以實踐.



出處: 十誡之生命之歌 1 - 生命無常 - 飛月的城市 - udn部落格 http://blog.udn.com/cwh186/2911636#ixzz1Z3zI5S00

2011年7月28日 星期四

紅色鞋帶



  她很喜歡紅色,她說。她將她的頭髮染成紅色,帶上紅色隱形眼鏡,穿上紅色洋裝,再配上紅色高跟鞋去參加舞會。她說她會抽菸,相較一般女生抽的涼菸,她卻愛上紅大衛,因為凡是紅色,她都愛。紅當呢?有人會這樣問道。她的回答很冷淡:"紅當是庸俗的人抽的。"
  舞會中,她常是焦點,從國中就在跳舞的她,到了22歲這年紀,相當出眾。
  男人接近她,在跳舞時常問她,為什麼全身穿成紅色?她卻冷淡回答「I think you ask too much. 」她不想多解釋什麼,因為她覺得女人越是神祕,越有她的價值。

  有天 ,她買了一條紅色鞋帶。為了試那鞋帶,她買了雙純白的帆布鞋。她將紅色鞋帶繫在右鞋上,左邊則是白色鞋帶,她認為這樣的搭襯,會使紅色鞋帶更亮眼。她想測試有沒有男人會注意到那條紅色鞋帶,如果有,她會為了他剪短頭髮。為什麼要剪短頭髮呢?因為她想讓對方更注意她。
  於是她去舞會。
  出奇預料,沒人向她搭訕,也沒人想與她伴舞.......。她覺得怪了!到底哪個環節出錯了呢?
  舞不跳了,她到酒吧喝酒,抽根菸。
  好不容易,一位高挑又帶著帥氣的男人走到她身旁,眼神銳利似地問她「妳是不是想剪短頭髮?」
  她驚訝,也太驚訝了!不過她依然回答「I think you ask too much.」
  「Know why I ask?」he said:「cause the red shoelace.」
  她卻好奇了,然而男士轉身就走。
  她呆了。

  隔天她剪短頭髮,又到同間舞廳。還是穿同樣帆布鞋加上紅色鞋帶。她希望再次看見那男士。她喝了整夜的酒,卻沒看見半點蹤跡。她絕望了.......。
  她發誓,她再也不繫紅色鞋帶了,也對紅色有種厭惡。

  直到多年過後,一位酒保與她聊天,興起時問她,為什麼討厭紅色了呢?
  「Because of the damned red shoelace........」She said.

2011年6月20日 星期一

peace

  過去的傷痛,就像疤痕一樣,不痛,但留在心口。
  peace, i said!

2011年5月25日 星期三

過去是一種氣味,無法消失也無法延續

  腦中無法延續思考,我知道的不多,太多因素無法掌握,什麼都不知道.......。筆無法旋轉!再好的文章也無法言述我現在的感受。
  "let bygones be bygones"這是我朋友說的,但也只能這樣,所以我決定,將玫瑰花的花瓣剝落,因為那個該死的一見鍾情。

2011年4月16日 星期六

別哭 don't cry

在那見與不見之間,
那是你的!

火燃燒過後,更旺的火,就如江水滔滔一般旺還要更旺!
如天涯,處和材。



see or don't,
its yours!


fire burns after, like waves
it burns better!

where we are? with and wood.

2011年4月8日 星期五

形而上學

  先說好,這不是抄襲!而是演化,就像綠毛蟲變蝴蝶一樣?不好意思,說錯了,那是蛻變。該舉什麼例好呢?應該是狒狒演化成人類─那不是廢話嗎?我又再自言自語.......。
  我又再思念......。
  那年夏天,妳在海灘中走著,沒有腳印,身上也沒有沙,風吹過來,妳的長髮沒有飄逸。海水濺到妳腳上,妳的腳沒濕。沒有空氣,妳說快窒息了──唯有和妳接吻,妳才喘得過氣。和妳接吻,那是所有男人的夢想,但妳說,妳寧可窒息,也不想和男人接吻。女人呢?妳說沒嚐試過。
  海灘中只有妳獨自一人。

  為什麼要去海邊呢?妳說妳想靜一靜,聽聽海浪與風聲,看看海鷗與夕陽─天邊一朵雲!妳問西遊記中為什麼一位叫紫霞一位叫青霞?因為那彩霞是紫是藍是金,就如陽光照耀在妳頭髮上的顏色一般。
  妳眼睛是青綠色,有時是碧藍色,有時是銅棕色......。在妳眼裡,妳只容得下太陽,或是月亮,還是星星?妳說妳是女蛙,那也不為過。因為妳心中巨大的黑洞,那是無法泥補的.......。

  夢,也該醒醒了吧!

  這是現實世界,不是全面啟動。

2011年3月23日 星期三

電影 獻給你,我的初戀


  看完後有很深的感觸,因為知道愛上ㄧ個將死的人.......,那是多麼的痛苦........。

  「我一點也不後悔」最後那女主角說。


2011年3月19日 星期六

2011年3月17日 星期四

打賭

  很多人喜歡賭,因為在輸贏之間的快感。但我不喜歡賭,因為我逢賭必輸........
  然而這次我要打賭,她不會來!

2011年3月12日 星期六

我弟寫的小說"妳我牠"


    妳/我/牠
                  楊沐恩
  輕微揮動羽翼,拍出地上些許的細塵。等待時機成熟,一陣合適的風。

  「鳥兒為什麼能飛呢?」妳問。
  「因為牠們有翅膀。」
  「那為什麼沒有翅膀的我們能在空中飛呢?」
  「請去問福特兄弟別來問我。」
  「為什麼我們不能像鳥兒那樣悠悠歌唱呢?」
  「因為我們不夠自由。」
  「為什麼鳥兒被關在籠子裡會如此痛苦呢?」
  「就跟我現在不快樂一樣。」
  「為什麼……」妳稍稍停頓了下。「我們不是鳥呢?」
  「因為……」我思考著正確的詞彙。「我不是神。」

  在垂直於地表八百公尺上方的斷崖,有隻怯懦的幼鳥屏著氣,豎起全身的細毛準備在沒有雙親的庇護下證明自己是隻鳥的資格。但這只是我的一廂情願──不會飛的鳥不代表牠不是鳥,就如同不能思考的人還稱之為人等。

  透明似的橘紅不甘時間轉移卻下墜、下墜,到地平線的末端閃著最後奮力的掙扎,直到完全的隱沒。霎時,感覺世界在那瞬間分成了兩個空間似的,被吞噬的光明。

  秋的暗紅渲染了這片大地,在落日餘暉的照耀下閃著波動的芒。一陣風帶走了這片光景,就像其實不是地球自轉導致晝與夜的構成,而是那陣霸道的風。而那風,也給幼鳥沉默十三小時後一個解釋:幼鳥乘著風奮力往下跳。如果將一秒鐘分割成十五等份的單位,再將其打散化為三千個時間橫面,那這一瞬間的感嘆,在我的時間又是多麼漫長。

  「你覺得幼鳥能飛過前方那座高山嗎?」
  「也許吧。」
  「其實我挺想養隻小鳥的,每天看牠逗趣的身影。」
  「養在鳥籠裡嗎?」
  「不然是狗屋嗎?」妳輕輕一笑。
  「……」
  「我覺得牠飛不過那座山,憑那稚嫩的羽翼能飛多高多遠?即使恐懼又為何要往深淵裡跳呢?」
  「總比在籠裡鬱鬱而終要好得多。」
  她留下我獨自一人。
  「牠只是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而已,這就是自由吧?我多想伴著風前行、乘  著雲高飛。如果牠注定活在籠裡一生,那我會同情牠下跳的那份勇敢,真是糟蹋了。」我喃喃自語著。

  幼鳥的背影成了一小點直至消失。即使我手持望遠鏡但沒有找到牠的蹤跡
,但我是知道的,牠成功越過了那山,翱翔於無邊的蒼穹。
  不為什麼,我拿起相機對著眼前的景色按下快門,好像事前就準備這麼做似的。

  第一次相遇時,妳問我:「兩條平行線的終端會有交集嗎?」
  我錯愕了幾秒鐘,但還是仔細回答:「如果有的話,為何把它稱為平行線呢?」
  「那……,為什麼我們有所接觸?」
  「我想我們並不是平行線吧。」
  「我是認為,每個人對彼此的關係都是平行的,沒有誰與誰相交於一點。」
  「不是很懂。」
  「原因?」
  「照妳這樣講,那生物間就不存在著溝通,不管是任何形式上的。」
  「喂喂,我說的平行線是生命主軸的。試著想想,如果兩個生命交合在一起 的下場是甚麼。」
  「小說情節吧?」
  「怎樣的情節?」
  「……」我開始有些厭煩。「妳問這些有甚麼用處?」
  「證明自己。」
  「就這樣?」
  「就這樣。」
  「是因為害怕寂寞吧。」
  「……」
  「回答妳適才的問題:當兩個生命交合在一起時,會誕生出新的生命體,再藉由與其他生命反覆的融合、繁殖,成了獨立的個體後,最終演化成人類。妳所    陳鋪的道理其實跟授精卵相同,是這樣嗎?」
  她沒有回答。

  在整理與她相關的回憶時,意外發現了張早被我拋到腦後的相片。那是以山  為主體的風景照:雪白的山峰與圍繞在其身旁的雲海毫無瑕疵的接在一起,像是虛無縹緲的仙境般的夢幻。曙光從雲朵參差的裂縫中照射下來,賦予了範圍內事物的色彩,層次分明,更增添了整體的格調感。
  「感覺不對。」
  我注視了這張相片長達半個鐘頭,不對在哪也說不上來。

  「假設妳有一天真正自由了,會想做些甚麼?」
  妳側著頭想了下:「走遍世界的各個角落吧。」
  「為什麼會想這麼做?」我有些驚訝。
  「夢想。」
  「夢阿……」
  「怎麼?你的夢想是甚麼?」
  「我不作夢的。」

  一個人獨步於淒涼的大街上,少了喧嘩卻多了孤寂。高掛於夜的月打散了四周的雲,滿地的枯葉襯著我寂寞的背影。老舊的街燈閃著泛黃的白光,沉默了深長的夜。

2011年3月11日 星期五

純友誼


  從小到大,我認識許多朋友,男生女生,是個不缺朋友的人!但我還是覺得孤單,所以在六歲那年,媽媽賜給我一位弟弟。弟弟很乖,但很皮.......,怎麼說呢?當我捏他臉時,他會打我.......?這是什麼兄弟關係?題外話了。
  我認識很多女性朋友,從小被女生包圍著,有些很喜歡,有些有點喜歡,但很少愛的。我通常只會愛其中一位。直到我遇見"繽紛",她是我的最愛。
  「妳為什麼叫繽紛呢?」我問繽紛。
  「因為我色彩豐富啊!」她冷冷地回答,有點帶著不屑,她在讀村上的小說。
  「因為看了村上大叔的小說的關係嗎?」我繼續問道。
  「不是,從小的綽號。」她還是冷冷地回答:「你怎麼那樣多問題啊?」
  「我是問題寶寶啊!」我開玩笑似地回答她。

  我們很快地成為朋友,她也時常介紹小說給我,像是費茲傑羅、張愛玲、包法利夫人、維吉尼亞等等。悄悄地,她在我心中占了很大的地位。
  會對她有非分之想嗎?當時我沒有多想,只是覺得跟她想處很愉快,雖然她話不多,但往往切入要害。
  「為什麼那樣喜歡看小說啊?」有次我好奇地問她。「不喜歡看電影嗎?我就比較喜歡看電影。」
  「我不太喜歡看電影,因為沒有什麼想像空間.......。」她一如往常地冷淡回答。
  「那你喜歡金庸嗎?還是怪盜亞森羅蘋?」
  「不喜歡,那太庸俗了.......。」她回答。

  隨著時間,我發現我喜歡上她了,喜歡她看書的模樣,引經據典的回答方式,還有她留的長髮.......。

  「你相信有純友誼嗎?」這是繽紛第一次主動問我的問題。
  「相信。」我愣了一下,說道「難道妳不相信嗎?」
  「我不相信。」繽紛冷冷地回答!
  「所以妳的意思是?」我毫無頭緒地問道。
  「沒事,只是隨口說說罷了!」

  在那天之後,繽紛不再理我了,我們也因為課業關係,漸漸疏遠。
  有天,我的心在痛,因為繽紛意外過世了。家人說是急性心臟病。教室的位子空缺一位。我還因此在她桌上擺隻玫瑰花。(她生前說她最愛牡丹花,但我還是比較喜歡玫瑰花,所以刻意放隻玫瑰花,好讓她能永遠記住我。)

  多年過後,我一直記住著她所問的問題"你相信純友誼嗎?"

  我不信!
  我信。

2011年3月9日 星期三

發條少年(1萬字完整版)



發條少年
1. 遇見發條少年
  一個人的生命中總是會遇見一些新奇古怪而不為人知的事物,也許是碰巧聽見貓與狗對話,或是發現庭院中樹木移動位置,要不突然看見電線桿上的小鳥被雷劈中而安然無恙,而當你將遇見的事物告訴朋友時,他們用一副不相信的眼神和輕視的態度應付你,你因此感到無奈?時間久已便開始疑慮是否為幻覺?
  不用懷疑,請相信自己所看見、聽見的,因為在這裡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們,本人也曾發生此類等事件。雖然當下難以置信,但日後便開始習慣這等事物,且將其融入生活中。

  故事是這樣發生的。在我二十歲那年,到一間便利商店打工,才做不久,就注意到一位客人每天準時七點進入便利商店,買一瓶麥香奶茶和波羅麵包。雖然這世上有很多像這樣在固定時間固定地點買固定產品的人,但我從沒看過像他這種絲毫無誤差、準時、無間斷的人。不知有什麼動力使他實行這每天固定行程?
  因為好奇心作祟,有次便在他結帳時開口問他。
  「你好像是這間商店的常客,每天都看到你來買東西。」
  「對阿。」
  「那,你到這間商店消費多久了啊?不好意思!我一直很好奇。」
  他想了想,回答:「大概從第一次買早餐開始。」
  看他的年紀,大約十七、八歲,算一算至少也持續五、六年之久。
  「真佩服你的意志力。」我開玩笑道。
  在他離開商店時,他開始轉動他的耳朵。右耳,共十二圈,像在轉發條。我很肯定他是在轉,而不是在揉,因為當時我正好站在他的側面,看見他耳朵確實旋轉三百六十度。

  那天之後,我們開始有交集。也許只是點點頭、一個招呼或幾句對話,我們漸漸地有了些微了解。不過關於轉動耳朵的部份,我始終沒有向他提道,因為我寧可懷疑自己的視覺,也不願意相信耳朵能旋轉。
  時間流動著,我們隨著時間產生某些信任,話題也變得比較深入。
  「不好意思,認識你那樣久,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某天我試著問。
  「我叫發條少年。」
  聽他那樣說,使我想到潛藏內心已久的疑問。這時正巧有位客人進入店內,向我簽收宅急便,我與發條少年的對話就此打住。在結帳的空隙,我的餘光看見發條少年在轉動耳朵。
  「你耳朵怎麼轉的?」
  「就這樣啊!」他將頭側對著我,露出右邊耳朵,然後用姆指與食指捏住耳朵以順時鐘方向轉。他故意將耳朵轉至顛倒,好證明轉動是事實。
  除了訝異還是訝異,訝異之後需要花點時間接受,等我回過神,已經過了好一陣子。
  「因為這樣,所以才叫做發條少年?」
  他點點頭。
  「可以再問一個問題嗎?」
  「嗯。」
  「為什麼要轉耳朵?」
  「這是一種習慣。」發條少年說:「就好像每天早上起床必須先刷牙一樣,時間一到就會不自覺轉它。」
  「如果不轉的話會怎麼樣呢?」我問道。
  「不知道也,不過曾經聽媽媽說,小時候有次她忘記幫我轉,結果事後發現我躺在地上,動也不動。」
  「那樣的話不是很麻煩嗎?如果忘記轉的話,你不就不能動了?」
  「不會忘記的,因為轉動耳朵已經成為生活的一部分,時間一到,轉耳朵,如此而已。」
  「這樣不是很像機器人嗎?」
  他聳一下肩。「大概吧!也許每個人都像個機器人吧。」

  隔年,因為找到工作的緣故,我決定辭掉便利商店的職位,到一間報社當記者。雖然當一名記者的薪水不高,未來也沒什麼展望,但我覺得,人生應該選擇自己想做的事,至少我能藉著工作到各處走走,拍拍照片。
  偶爾還是會撥出時間,到之前打工的便利商店,看發條少年。

2.雲

  曾經發瘋似地迷戀天上的雲,不知道什麼原因的,每天至少要花將近三個小時俯望天空。特別是傍晚的雲朵,經過陽光斜射而染成金黃色,美麗之至、沉醉其中。
  後來花點時間研究雲,發現雲的型成與分佈,也是一種學問。大致說明一下,雲分成四種類型,分別是高雲族、中雲族、低雲族與直展雲族。不同族群在高度上和形狀皆有所不同,也會隨著地球緯度高低,影響雲層在高度上的分布。我比較喜歡的雲朵,是卷積雲和積雲。
  有時會和週遭朋友提起雲的事,但他們似乎對此不感興趣,聊天時不是打呵欠就是玩弄手指,也有在補妝的。所以為了迎合他們,我只好將話題轉至明星的誹聞、穿著上,或是最近流行的電影或音樂。當然,不是每位朋友都那麼膚淺,我們會交流閱讀心得和一些非主流音樂、電影等,不過就是沒有人願意將話題停留在雲上。
  只有果真,我多年來的好友兼死黨,肯花時間傾聽。
  「所以你愛上雲了?」聽我敘述完,果真下了這番結論。
  「應該算是。」
  「那你要不要考慮和雲談戀愛?」
  雖然知道他是在鬧我的,不過當下我有認真地思考這件事。

  ◎

  二零零六年,我剛滿二十四歲,Boss在他家辦一場派對,為我們一起慶生。很巧的是,Boss、果真、我都是水瓶座,所以常常一起慶生。
  Boss是透過果真轉介紹認識的,因為氣味相同所以很投機。
  派對開始時,Boss走至客廳中央,用湯匙敲擊手中的酒杯。「各位!」他將聲音拉長,使眾人將目光轉至他身上。「首先,很感謝你們參加這場派對。」Boss往果真和我這邊走來,將焦距轉到我們身上。「各位,最近是他們兩個的生日!」他將手指向桌上。「桌上有很多啤酒,大家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果真直接拿起一瓶啤酒,遞給Boss。「廢話少說,今天明明是你生日,還想耍賴?乾掉它!」
  「來、來、來,一起乾杯。」Boss接過啤酒,舉手起酒瓶說道。
  音樂響起,大家隨著音樂喧鬧著,有人拿麥克風唱歌,有人吃起點心、喝雞尾酒──重點是Boss為了這場派對,特地請樂團到現場表演。我們在人群間穿梭著,到處向人敬酒問好。過一段時間,Boss、果真和我走至吧台,開始聊天。
  「風哥,不是我在說你,你的妹呢?」Boss虧我說道:「果真都不知道換了幾個了!」
  「對阿!Boss都快結婚了,你的女朋友都還沒下落。」果真附和著。
  「就不知道妹在哪裡啊!我一直找都找不到……。」我無奈地表示。
  Boss打算在年中結婚,因為他說必須將感情穩定才有心打拼事業。雖然不大清楚實際原因是什麼,但在工作之餘有個穩定伴侶陪伴著也不錯。
  「選好老婆了沒?」果真問道。
  「那還用說,不是小遙就是阿紫……,魚跟妙妙都可以。」我鬧果真地說。
  「媽的你很久沒被灌了是不是?欠揍喔?」果真擺起架式,準備一拳向我揮來。
  「別鬧了……,來,我向你們介紹。」Boss引我們至一位女士旁,對我們說道:「這位是曉丹,有可能成為我未來的老婆!」我們之間點點頭,打聲招呼。
  「什麼叫有可能成為?你都快結婚了,還想換喔?」果真話說完,看曉丹一眼,發覺自己說錯話,補充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們都快結婚了,Boss你怎麼還不百分之百確定?」
  「不好意思喔!果真說話就是比較直,曉丹妳不要放心上。」我趕緊圓場。「Boss的意思是,還沒結婚,一切都是未知數。」
  「你們不用怪Boss,因為誰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呢?」曉丹解釋道。
  接下來,我們便開始聊關於Boss如何認識曉丹,兩人如何相愛到Boss如何求婚。Boss說得神采飛揚,使得曉丹在旁很是開心。

  我的目光突然間被一位女人所吸引。
  「她是誰啊?」我問道Boss。
  Boss搖搖頭,表示不請楚。曉丹接著說道:「她是我同學的朋友,陪我同學來的。」
  我站起身,用左手按住果真的肩膀,對他們說:「等我一下。」然後倒兩杯雞尾酒,向那女士走去。
  「喝酒嗎?」我將酒杯遞給她。
  「謝謝。」
  「這裡還好玩嗎?」我喝一口雞尾酒,然後悄悄打量著她。她穿一雙白色高跟鞋,淡藍色禮服,沒有戴項鍊,一對簡單形狀耳環。短頭髮,淡妝。
  「還不錯。」她微微一笑。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的那瞬間,就被她吸引住,就像一塊鐵片,被磁鐵吸住般。
  「剛剛在那一看到妳,就被妳迷住。」我停頓一下,很認真地望著她雙眼。「雖然還不太清楚是什麼原因,妳可以讓我找一下嗎?」於是我很仔細地觀察她一圈,並很認真的思考那問題。
  她看我還是沒找出答案,就俏皮地說:「是不是因為聲音?」
  「不、不,剛剛又沒聽妳說話,讓我再想一下……。」過了許久,我還是找不出答案。
  「對了,還不知道妳的名字?」
  「我叫雲。」她帶著靦腆地說。
  「啊!」我驚訝地叫道:「難怪!難怪怎樣找也找不出原因。」
  「雲很奇怪嗎?」她一臉錯愕,好無頭緒地問道。
  「不是啦。」
  「那是什麼原因呢?」
  「因為我已經愛上雲。」

3.發條少年戀愛了

  不久之後,我們便住在一起。
  除了雲之外,生活幾乎一成不變,每天上班之後下班,下班之後再上班。不過在報社上班有個好處,就是能帶雲一起出差,順便到各地旅遊。
  「下禮拜二我要去嘉義出差。」到家後我對雲說。
  「去幾天?」
  「兩天一夜。」
  雲將十隻手指排開,開始計算手指的數量。
  「應該來得及。」她喃喃地說。
  「什麼來得及?」
  「那天我可以跟你一起去。」
  「不管工作可以嗎?」
  「沒問題的,你放心。」
  雲是個服裝設計師,和幾位朋友合創品牌,開間店面自行銷售。問過她們銷售情形,雖然還未打出名氣,不過營業額很不錯。「設計衣服的重點,是要讓自己穿。」這是她設計衣服的概念,因此我開始納悶為什麼她所設計的衣服能賣出去?那如果賣出去,顧客所穿的不都是她的衣服?「這樣很好的啊!如果每個人都穿我的衣服,那我的衣服就很多很多。」
  真搞不懂她的想法……。因為如此,她的工作時間很自由──她說太專注於一件事,沒辦法啟發靈感──,所以她可以過著愜意的日子。
  「對了。」我叉開話題。「發條少年戀愛了。」
  「發條少年戀愛了?」雲好奇地問:「他不是一直在轉耳朵嗎?」
  「轉耳朵的人也會戀愛啊!」
  「對啦。他真的戀愛了?」
  「嗯。」
  「跟誰呢?」雲說:「那女孩該不會也把身體的一部分當發條轉吧?」
  「怎麼可能?他愛上一位很亮眼的女孩子。」
  「聽起來很浪漫,可以告訴我他們之間的事嗎?」雲興奮地問。
  「下次有機會再說啦,今天我很忙,還有很多文章要寫。」因為還不是很了解發條少年與那女孩之間的關係,所以我決定暫時不告訴雲這件事。
  「吼,每次都說下次再講,然後你自己就忘記講了。」雲嘟起了嘴巴。
  「妳要提醒我啊!要不然我怎麼可能記得住這種事?」
  「好啦!下次就下次,你要記得哦!」雲俏皮地說。
  我們之間對話就此停止,雲跑去客廳講電話。在雲離開房門時,聽到她在嘴邊喃喃自語: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轉動耳朵的男生會和一個亮眼的女孩在一起?
  雲離開房間後,我不停地敲打著鍵盤,寫些關於烏克蘭氣候的報導。然而當晚的我腦中一直想著雲、發條少年以及亮眼的女孩。為什麼會把雲跟他們連結在一起呢?我無從得知。雲窈窕的身影、細白的皮膚、燦爛的笑容與烏黑的短髮配著清純又帶著憂鬱的雙眼,一直浮現在眼前。
  於是我閉上雙眼,任思緒飛揚。那年夏天,陽光、啤酒、海、雲、雞尾酒、Boss結婚、便利商店、發條少年、香菸、麥香奶茶、波蘿麵包、亮眼女孩,所有的一切都混濁在一起。

  ◎

  在零六年七月初,Boss很順利地結婚了,不過對象不是曉丹。
  「是曉丹提出分手的。」Boss無奈地表示。「她認為人們無法與最愛的人廝守終身。」

4.藍色發條

  酒吧裡煙霧瀰漫,發條少年獨自坐在吧台,喝著威士忌。舞台上正演奏著In A Sentimental Mood。此時的他所看見的事物皆呈藍色,藍色的酒杯、藍色的吧台、藍色的酒櫃、藍色的衣服、藍色的面孔、藍色的鋼琴、藍色的旋律。就連空氣對他而言也是藍色的──如果他能看見空氣的話!──,手邊煙灰缸裡已經塞滿香菸,看起來已經坐了一段時間。
  二零零八年四月初,空中飄著綿延細雨,些微寒冷。我走在羅斯福路上,正巧經過Blue Note,心血來潮就此進去。裡面的空氣汙濁凝重,像是長期浸泡在水中而發霉的檜木那樣,飄著淡淡霉味。
  看見發條少年在吧台喝酒,我非常驚訝,因為我潛意識中已經斷定他只存在於每天早上七點的那間便利商店,以便利商店為中心生活著。也就是說如果沒有那間便利商店,也就沒有發條少年那樣。不曾看過他在Blue Note 裡。
  「可以坐這裡嗎?」我走近他旁邊時問他。
  他點點頭,順手喝了一口威士忌。
  「一杯Walking和一盤生花生」我對酒保說道,然後遞一根香菸給他,點了火,自己也點了一根。
  「常來這?」我問道。
  他搖搖頭說:「今天第一次。」
  他慢慢的巡視四周,緩慢地說道:「這裡環境不錯,可以喝酒又可以聽現場演奏。」
  「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嗯。」
  「迷上這裡了嗎?可以常常過來阿!」
  發條少年嘆一起氣,說道:「來這種地方要依心情而定。」
  此時酒保把Walking和花生放在吧台上。於是我們就默默地喝著酒,聽表演。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迷上爵士樂。喜歡它那種輕快舒適的旋律、沒有固定的節奏、合弦與即興的演出。隨性又能傳達情感,似乎不規則但又有著規律,這就是爵士迷人的地方。
  好像有個‘爵士中毒’的辭彙,就是指開始聽爵士樂後,會慢慢開始沉溺其中,無法自拔,然後無節制地購買唱片CD,聽久之後會說唱片品質不好,便開始買黑膠唱片、播放機,接下來真空播放機,然後組裝環繞音響,最後裝潢一間視聽室……。乾脆開個爵士酒吧好了,我心想。
  「對了。」發條少年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對我說:「你看看我的耳朵,他是不是藍色的?」接著他就把他右邊的頭髮撥起來,露出耳朵讓我看。
  「嗯,是藍色的。」
  「難怪。」
  「怎麼了嗎?」我試著問。
  「今天所看到的東西都是藍色的。」他回答。
  我默默地點點頭。
  「藍色的手、藍色的燈光,所有一切都是藍色的。」
  「常常這樣嗎?」我問道。
  他搖搖頭,說:「不常,大概一個月一、兩次。」
  「所以……,當你耳朵變成藍色時,你就會喝酒?」
  「嗯。」他點頭說道:「但不一定都是喝酒,有時候也會吃巧克力,有時候會對著牆壁大吼。」
  他頓了一下,然後以很認真嚴肅的表情對我說:「可是從你一進來到現在為止,我看到的你是灰色的。」
  我聳一下肩,問他:「這代表什麼呢?」
  「你現在的心情是灰色吧!我不太確定。」
  「所以你現在的心情是藍色的?」我大膽假設。
  「嗯。」他點點頭。
  「也就是說這裡的其他人、其他的東西、還有你的心情都是藍色的?而只有我的心情是灰色的?」
  「可以這樣講。」他回答:「不過大多時候我看到的你都是白色的。」
  「我比較喜歡白色。」我回答。
  「不過有時你是黑色的。」他繼續說道。
  「我有的時候喜歡黑色。」
  我停頓了一下,反問他:「那,你最喜歡什麼顏色?」
  「藍色。」

5.白紙

  說到顏色,其實我沒有特別注重或特別在意。例如在選衣服穿時,不會刻意挑衣服的樣式,或依今天心情選擇顏色,通常從衣櫃中拿起當時覺得比較順眼的衣服。也許那個舉動中暗示著今天的心情,不過那也只是一種說法,而說法也會因人而異。簡單來說,我並不排斥任何顏色,但有些顏色沒辦法與我連結,如此而已。
  大約在十歲時,我開始注意到顏色,並且開始與顏色共存。然而對那時期之前的我來說,顏色只是某種無形的質,一直存在著,像空氣一樣──它的存在與我沒有關連性,我是我、顏色是顏色;我過我的生活、顏色過顏色的生活,我們之間並沒有交集。
  十二歲時,我瘋狂般的迷上黑色。
  黑色確實很吸引人,搶眼、神秘、有質感。當第一眼看到黑色時,你會把焦距集中在它身上,並且對黑色充滿著好奇,因為你沒辦法摸透黑色。然而當你注視黑色一段時間後,或是當你開始了解黑色後,會發現某些東西包含在黑色其中──空洞!就像夜晚黑色天空般,在經過一段時間注視,會掉入某種無限性循環。
  就因如此,大約在十五時,我慢慢地注意到白色。那是一種不起眼的顏色。四處可見,人們不會多看一眼有關於白色的事物,因為它的平凡無奇。但如果你試著去了解白色,你會發現白色的美,雖然不明顯,不過那確實存在。隨著時間,我漸漸地喜歡上白色,那是一種心境上的轉化──平淡。它有它獨特質感,可以聞到它的輕,輕巧雅致。

  雖然如此,我還是深深地被黑色吸引著。

  ◎

  四月是個美妙的季節,天氣由寒冷轉為涼爽,從乾燥變成潮濕,時常聽見雨聲。
  此時鼻子是憂鬱的,可以聞到空氣中帶著凝重氣氛。
  那天晚上很晚才離開Blue Note。我將喝醉的發條少年送回家,獨自在公園裡喝完一瓶啤酒才回家。雲已經在床上睡著了。梳洗過後我躺上床,但始終無法入眠。耳邊陣陣傳來雲輕輕的呼吸聲──雲睡得很熟吧!我心想。
  我將身體側躺,靜靜地看著雲的唇。她的唇隨著呼氣與吸氣些微張開與合起。她是白色的,純白如雪,那是真實的她。

  ◎

  此時腦海中一直反覆播放著一段往事。當年和果真坐在海邊吹風喝啤酒,談論一些事。
  「什麼叫百分百女孩?」那時我問果真。
  「天使臉孔、魔鬼身材、菩薩心腸。」果真不經思索地說。
  「就算那樣的女孩,也不見得是百分之百吧!頂多百分之九十。」
  海邊的風感覺很舒適,不過卻帶點鹹味,總覺得有點不習慣。陽光西斜,使影子顯得特別攏長。我默默地看著雲朵的變化,心中暗自想著關於百分百女孩的事。
  「村上說他見過百分百女孩。」
  果真遞了一根香菸給我,我搖頭表示不需要,因為那時正在戒菸。
  「戒多久了?」果真問道。
  「兩個月。」
  「反正戒兩個月也算是戒菸,來一根麻?」
  「今天不想抽。」
  我撿幾塊石子,站起身來,往海的另一邊拋去。真希望石子能飛越海洋,到另一個盡頭。
  耳邊傳來重型機車的引擎聲,不久看見一位女重機騎士將機車停靠在港口邊。她很熟練地用左腳勾起腳架,然後將熄掉引擎,再站起身,脫掉安全帽。我與果真望著她,等待時間流逝。不知道為何,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脫安全帽的那一片斷──頭髮順著安全帽滑落,女騎士很自然地搖頭,用手撥動頭髮。
  「她算不算百分百女孩?」過一段時間我這樣問道。
  「不知道,可能需要花一些時間相處才可以確認。」
  「不過村上春樹看一眼就知道那是百分百女孩了。」
  因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果真聳聳肩,將目光帶離那女騎士,轉換另一個話題。
  當時我下定決心,一定要讓自己在第一時間就發現百分百女孩,然後把握住她。

  ◎

  「桌上什麼時候放了這麼多張白紙?」在吃早餐時雲好奇地問我。
  「昨天晚上回家後睡不著,想寫點東西。」我回答。
  「寫什麼啊?」雲好奇地將眼睛張得大大的。
  「寫小說啊!」我補充道:「關於發條少年的。」
  「你是說“那個”發條少年喔?」
  「對阿,就是他。」
  雲似乎想到什麼,開始在煩惱一些事情。我繼續吃著早餐,等著雲問我問題。
  雲想了很久,才開口問道:「如果你寫了一篇關於發條少年的小說,那……真實的發條少年要怎麼辦?」
  看雲為這種事煩惱,我真覺好笑。「不用怎麼辦阿!」
  「我的意思是說,有了虛構的發條少年,那真實的發條少年要做什麼?」
  「什麼都不用做啊!又不是發條少年在寫小說。」
  「所以有了虛構的發條少年,就不需要真實的發條少年囉?」雲感到無力地問道。
  「不是那樣的,是因為有了發條少年,才會有小說中的發條少年。」
  「真抽象……。」雲無奈地表示。「我沒辦法理解抽象的東西……。」
  我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生氣──她自己開啟這抽象的話題,之後開始責怪這話題抽象……。
  「那……」雲似乎發現自己說錯話了,所以想辦法帶過尷尬。「你開始寫了嗎?」
  「還沒。」我笑道,也許就是因為雲這可愛的個性,我才那樣喜歡她。
  「所以桌上才放了這麼多張白紙?」雲納悶。
  「嗯。」我輕輕地點頭。
  「可以給我幾張嗎?」雲帶著羞澀地說:「我也想寫故事。」
  「寫什麼故事啊?」
  「秘密。」雲俏皮地模仿我的口氣道:「寫完再給你看。」
  我笑了,不是因為她模仿我,而是她的可愛。她就像白紙一樣,潔白不受污染。
  「過來一下。」我慵懶地對雲說。
  雲歪一下頭,好奇地看我一眼。「什麼事啊?」但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地走過來。
  我吻了她。

6.關於亮眼女孩

  我和雲搭乘火車通往嘉義,因為無聊,我在看‘美麗與毀滅’,雲望著窗外發呆。
  「你還沒告訴我關於發條少年的故事。」雲突然想起似地對我說。
  「真的那麼想知道?」我好奇地看著雲。「不過是一個人一生中的某個片段故事而已,也許有天妳也會發生類似的事情。」
  「我不管,你答應要跟我講的。」雲嘟起了嘴角。
  「真拿妳沒辦法!」我闔起書本,用手將雲拉近我身旁,開始說明這故事。
  那是發生在二月時的事情,某天早上發條少年如常地經過便利商店。當他正要進入店裡時,一位女孩從裡面走出來,發條少年與她互望一眼,就這樣擦身而過──突然間發條少年的身體像齒輪卡到螺絲般,頓時想動也不能動。
  如雷灌頂,電流直通心臟。噗咚、噗咚、噗咚,他聽得見心跳聲。
  時間一秒秒地流動著,如果我們能將時間具體化,把五秒鐘切割為十組單元,再將十組單元細分為一百組單元,如此般地劃分下去…。在這短短的五秒,發條少年覺得如永恆般,他先花一千組單元弄清楚狀況,再花兩萬組單元說服自己,然後花五十萬組單元猶豫,最後花了一千萬組單元決定。
  八點鐘準時一到,發條少年轉過身往那女孩跑去(而不是進入店裡、轉動耳朵)。
  「嗨!」發條少年緊張地對那女孩說道。
  那女孩看見發條少年跑過來,並不覺得反感尷尬,而是對發條少年點點頭。
  「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看到妳,就覺得一定要認識妳。」發條少年接著說道:「也許妳覺得老套或什麼的,但是我知道如果錯過妳,我就會遺憾一生。」
  那女孩回應他一個微笑。
  「然後呢?」雲緊張地拉著我的衣袖問道。
  「他們就一起了啊!」我做了個很奇怪的表情。
  「啊!!!!!!」雲高聲疑問叫道,然後皺眉頭,一臉困惑地望著我。「還有這樣的喔?」
  「要不然還要哪樣?」我張開嘴巴辦了個鬼臉對她說道:「這樣讓你很失望喔?」
  「哪有!」雲不甘示弱地說:「可是發條少年忘記轉耳朵也,他不會怎樣嗎?」
  我突然轉換了氣氛,很認真地看著雲的雙眼。「從那天起,發條少年就不必轉耳朵了。」
  雲深深地吸一口氣,然後將身體靠在我身上。於是我摟著她的肩,輕輕地在她脖子間呼氣。雲將目光放在窗外,手撥弄著頭髮,心有所思地自言自語道:不轉耳朵的發條少年還叫發條少年嗎?
  過了許久,我們之間沒有說話,深怕語言會破壞當時的氣氛。真希望時間能永遠停止在那一刻。
  「還記得發條少年說,那天那女孩圍著一條紅色棉質圍巾。」當時間差不多時,我打破沉默地說道。
  「這跟圍巾有什麼關係呢?」雲若有似無地問道。
  「嘶~」我思考了一下,回答她:「不知道,但是妳不覺得,藍色和紅色很配嗎?」
  窗外天色漸暗,雲似乎因為滿足而將頭靠在我肩上睡著了。火車持續移動著,不時傳來嘟咚、嘟咚聲。經過嘉南平原時,天空中出現彩霞。橘紅色的夕陽參差在黃、白、黑色的雲朵之間。雲彩與蔚藍的天空相襯,形成一幅優美圖畫。
  此時頭腦不停地思考著,為什麼紅色和藍色很相配?

7.關於發條少年

  在零八年年末的晚上十一點,時間持續流動著。大概是因為跨年的緣故,才會使人們在這段期間比較認同時間是動態的,過眼即逝,指針不停懈。空中帶著綿綿細雨,天氣寒冷,人群不畏氣候地在空地上放鞭炮,或是結隊看跨年表演,我則是約了發條少年在咖啡廳碰面。
  轉眼已經過了六年,許多事務從不接受到習慣,習慣到成為生活,我與發條少年、雲都是這樣,相遇、認識、習慣、生活,然後日子繼續,年紀增長。現在已經二十六歲──已經沒有人再說年輕等之類術語──在這七年之中,不知道自己到底改變什麼,收穫什麼?未來還是一樣無法對焦。
  約在咖啡廳,是因為有些事情想請教他──關於小說發條少年的劇情,畢竟那是一篇關於他的小說。
  「雲沒有跟你一起嗎?」發條少年走進咖啡廳,到我前面位置時這樣問。
  我暫時放下手邊工作,站起身來,請他坐下。「她說今天路上人太多,又下雨,所以不大想出門。」
  服務生走過來問我們餐點,發條少年要了一份巧克力蛋糕和熱拿鐵,我續點一杯卡普奇諾。
  「亮眼女孩呢?怎麼沒一起來?」
  「她說訪問是問我又不是問她,她來反而很奇怪吧!」
  一位女士走至咖啡廳角落的唱片播放機,點一首Norah Jones的The Story。那首歌播放著,使我聯想到一段電影中的畫面──冰淇淋融化滑落蛋糕表面,然後親吻。
  「說一下你跟亮眼女孩之間的事吧!」
  「從哪裡開始?」
  「第一次相遇之後,接下來怎麼認識她的?」
  「約了她蠻多次,但不一定每次都約得到,因為她是個歌星,所以時間不是很固定。有幾次還因為臨時變動而取消約會。」發條少年繼續說道:「雖然我們約會次數不多,但在一起時感覺很愉快,我們很自然地分享彼此之間的生活。」
  「她的個性怎麼樣呢?」
  「爽朗、直接、主動。」
  「可以再形容具體一點嗎?」
  「她個性很爽朗,很有自信,所以走在人群中特別亮眼。她講話方式很直接,不太喜歡拘泥形式,導致她在工作中常常不小心得罪別人,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大多數都是在氣頭上,一段時間後總是會解決。」發條少年喝口咖啡,繼續說道。「主動就是指她的處事觀,她認為努力追求才會得到。對了,記得有次她邀請我去聽她的演唱會,在一間Pub,雖然規模不大,但也是個貨真價實的演唱會。」
  我點點頭,聽他說下去。
  「在台下看著聚光燈打在她身上,她唱著歌,與聽眾互動,然後我們眼神交會,心中有股無法形容的感覺。」發條少年深吸一口氣,沉默半秒,接著說道:「她演唱結束時,我獻花給她。站在台上,我看見重所未見的影像,聽見未曾聽見的聲音。」
  此時我注意到發條少年變了,言行舉止,眼睛也變得炯炯有神。不過還有一點,我一直在尋找卻無從得知的一點,就像是一種元素,缺少它會使整個改變不成立的一個關鍵。
  「你變了。」不知不覺脫口而出。
  「是嗎?」發條少年說。
  「各方面的,難道你不覺得嗎?」
  「大概吧!」發條少年拿起叉子開始吃蛋糕,我利用空檔喝口咖啡,紀錄一些談話內容的重點。
  窗外人們開始倒數計時,當時間一到,人們互相大喊‘新年快樂’,然後拍照、錄影、觀看煙火。
  「你覺得這種改變好嗎?」過一段時間,我試著問。
  「我不太清楚也,有時覺得不轉耳朵怪怪的,有時候又覺得不用轉耳朵很輕鬆。」發條少年繼續說道:「有時候覺得以前那樣生活比較單純,但是經歷過這些事後,我才覺得我是活著的。」
  「比較喜歡什麼時候的你?」
  「都是我啊!沒分什麼比較喜歡或不喜歡。」
  跨年的民眾,開始準備回家,人煙也漸漸變得稀少。服務生向我們走來,說明咖啡廳準備打烊。
  「最後一個問題。」我問道:「你現在還叫發條少年嗎?」
  他沉默不語。

8. 隨著時間流逝

  隨著時間流逝、歲月增長,與發條少年的對話一直烙印在腦海中。也許是因為被他影響,不知不覺地在日常生活中,我試著去注意紅色、了解紅色,而漸漸地開始喜歡紅色。
  為什麼紅色和藍色很相配呢?我和雲討論了幾次這個問題,她的回答總是簡單得令人訝異。舉例來說,當我看見她所設計的一件衣服用紅、籃配色時,就問她為什麼,她不經思索地回答:「因為好看啊!」。又有一次,我發現雲在畫畫,她在畫一個杯子──很漂亮的馬克杯,白色杯子上面印著紅色花形圖案,瓶中的水是用淺藍色的。於是我就問雲為什麼要用這些配色?
  「一般的馬克杯都是白色的吧!」雲思考一下說道:「而且底色白色,這樣所畫的圖案才會鮮豔明顯。」
  「那……,那朵花為什麼要用紅色?而且水不一定要藍色啊!」我繼續問道。
  「可是紅色才顯眼啊!那朵花是這幅畫的亮點。而且你想想看,淡藍色的水當陪襯,這樣才不會搶走花朵的色彩。」雲很認真地回答。
  「也就是說,花朵是主角,水是配角,杯子是舞台?」
  「沒錯。」
  我心中盤算著雲所說的話。雲似乎對於她所說的話感到很滿意,調皮地對我說:「看吧!其實我是很有學問的!」
  「是是是,小姐妳最聰明最有才智了。」我笑著回答。
  「這樣才對麻。」雲驕傲地抬起頭,裝模作樣地回答我。
  「對了,雲,妳要不要見發條少年跟亮眼女孩?」我似乎想到什麼而突然這樣問道。
  雲歪了一下頭說道:「為什麼呢?」
  「一般來說,故事的最後種要有個結局吧!」我回答。「而且我的小說也快完成了。」
  「不會吧?」雲驚然地發現一件很重大的事情,而這整件事重大到她難以接受。

  ◎

  一零年六月的一個星期六晚上,我們約在Blue Note裡見面。
  那是個迷人的夜晚,天空佈滿星星,天氣晴朗帶點寒意。雲在出門前精心打扮自己──那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
  到了現場,發條少年又成熟幾分。亮眼女孩是第一次見面,該怎麼形容她呢?就像發條少年所說的,爽朗、直接、主動,而且整個人表現得非常亮眼,韻味無窮。從化妝開始,到她的衣服首飾,成熟典雅自然,重點是她的舉手投足,充滿著自信與光彩,使得她無形中成為眾人焦點。
  看見發條少年與亮眼女孩走在一起,頓時領悟到為什麼紅色與藍色很相配的原因。
  我望向雲,雖然她身影並不怎麼出眾,穿著也很清淡,不過此時容光煥發,魅力四射。
  晚餐開始,我們之間沒有太多交流,話題只圍繞在天氣和食物上。
  用餐結束後,我向發條少年點點頭,說道:「你們很配。」
  「謝謝,你們也是。」
  「我們本來就是一對的。」我和雲眼神相對,會心一笑。
  「能找到對的人很不容易。」
  「如果有心,一定會找到。」
  我用紙巾擦式嘴巴,然後看時間,轉過身附耳向雲說道:「時間差不多,該結束了。」
  雲點點頭。

  ◎

  問過發條少年為什麼希望將他的故事寫入小說中?他只簡單回一句話:「因為發條少年只適合活在過去,而不是現在。」
                               【完】

2011年3月7日 星期一

蛻變


  女孩還是長不大,無法成為女人。她欠缺什麼呢?很難想像,我只能說,她需要時間的調養,像毛毛蟲般的羽化!
  我笑了

2011年3月2日 星期三

一見鍾情


  「為什麼那樣愛我?」女孩毫無頭緒的這樣問道。
  「因為一見鍾情啊!」我不加思索地回答。
  腦中閃爍著女孩所問的問題......,什麼叫一見鍾情?我沉思著。因為她的美,她的香味,她的眼神,還是她所喜歡的蝴蝶?我記得她是愛貓的......。如果換做她比較愛狗,我會不會像現在那樣愛她呢?我不知道。

  「為什麼要跟我結婚呢?」女人在枕邊摸著我的胸這樣問道。
  「責任吧!」我這樣回答,邊抽著菸。
  「那你深愛的女孩呢?」女人吃醋的說道。
  「愛情不能當飯吃阿!」
  「那你對我是不是一見鍾情?」女人笑了。
  日久生情.......

  那晚,我在夢中,夢見那位女孩,她像隻蝴蝶翩翩起舞,又如貓般的抓著我的背。那是又愛又恨嗎?
  "你說過你對我是一見鍾情的!"女孩哭著說。
  "下次遇見別的男人,千萬不要相信一見鍾情......."我只能這樣回答。
  "找不到了,找不著別的男人像你一樣好........"女孩說著:"為什麼不娶我?"
  內心的煎熬持續著,當年我是多麼的愛她,但換來的結局是分離。女孩不知道我是多麼的痛苦才提出要分手的,這輩子我找不到第二個能這樣深愛的人了。
  我把整顆心都給了她........
  "因為妳是女孩。"心如刀割的回答。"太多事情妳不懂,妳必須看看這世界。"

  聽完我的夢話,女人心滿意足地在我的胸口睡了。
  「我知道你對我是一見鍾情的。」女人撒嬌地說。

2011年2月10日 星期四

101

  我想爬
  拼命的!
  我在追夢......
  那是多麼的痛苦難熬.......

  就像101,萬丈高樓平地起
  有誰願意跟隨我!

2011年2月1日 星期二

傷城

  我又失去一位非常重要的朋友.........
  他對我來說意義重大!

  感情這東西很難談的........
  看部電影吧!

2011年1月20日 星期四

when i stand on the top of the world

i'll said "thx to all of my friendz and my dad & mom, i made it!!!"
and i'll share to all i met!!!

2011年1月17日 星期一

彩虹(高中校刊)

  思念如身陷沼澤,越陷越深。
  發現時,我已被困在一座迷宮裡了。我站起身子,仔細一看,發現我的四周佈滿了無數片的鏡子。「這是哪裡?」我尋思。我試著尋找迷宮的出口,但是那也是枉然的,在鏡子之中,我無法分辨哪邊是路,哪邊是鏡子,四周都是我被鏡子所反射的倒影。走了一會兒,我開始感到不安,我怕我走不出這座迷宮,永遠被困在這裡。在鏡子裡,我漸漸的迷失自我。
  鈴、鈴,有一陣電話聲從耳邊傳來,劃破了這座迷宮、這片鏡子,我睜開朦朧的眼睛,拿起床邊的手機。「原來那是一場夢啊!」我暗道:「還好那只是一場夢」。手機沒有顯示來電顯示,不知道是誰在這麼晚打電話給我。
  夢境,有點熟悉,但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見過。
  「喂。」電話裡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打電話給你。」那是一個女孩的聲音。
  「不會啦!習慣了。」我道。還好有她那通電話,要不然晚上那場夢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能陪我嗎?我一個人很無聊。」她問。
  「陪妳?為什麼?妳是誰啊?」我毫無頭緒的問。
  「沒什麼,想出去走走而已。」她說。
  「妳是瑩嗎?」
  「嗯,你還記得啊!」瑩有點驚訝的道。
  「現在幾點了?」我問。
  「五點多。」瑩說。
  「要去哪裡啊?」我問。
  「可以去看日出嗎?」
  「現在嗎?」真希望她找能別人,對於看日出這樁無聊事我連一點興趣都沒有。
  「嗯。」她道。
  「再說吧!」
  「那就說定了,半個小時後我在捷運站門口等你,要快一點喔。」瑩不等我把話說完,就掛了電話。
  簡直是莫名奇妙,她也不管我的願不願意,就這樣強迫我去看日出,沒想到這年頭不講理的人還真多。但是睡意不饒人,我在掛了電話之後就不自覺的睡著了。
  起床後,已經八點半了,忽然想到早上接的那通電話,想起瑩還在捷運站門口等我,於是我馬上衝進浴室,簡便的刷了刷牙,抓起衣櫃裡的大衣,飛奔至捷運站。「希望她回去了。」我盼望。

  在遠方就看見她嬌小的身影,頓時間內心充滿著愧疚,自己竟讓她等了將近四小時,真不知道該如何向她道歉才好。
  「吃過早餐了嗎?」我假裝若無其事的問。
  「還沒也。」她說,有點訝異我的出現。
  好久沒見到她了,仔細算算有三年了,從畢業以後。這期間我們也沒有什麼連絡,不知道今天她突然找我有什麼事?
  她變了很多,從她的穿著、打扮的品味,都跟以前大有不同。那我呢?我則是什麼都沒有變,穿著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土氣,腦袋瓜也沒有真氣,一樣的呆滯。
  「真巧!我也還沒吃也,要不要一起去吃?」我嘻皮笑臉的問。
  「嘻嘻!真的是好巧!沒見過這麼巧的事。」她挖苦我的說。
  「不好意思,睡過頭了。」我趕緊向她道歉。
  「嗯。」她點點頭,看起來似乎還在生氣。
  「好啦好啦,別生氣,我請妳吃早餐。」希望能用一頓早餐就能買通她。
  「別以為一頓早餐就能打發我。」
  「那兩頓。」
  「不行。」
  「三頓。」
  「門都沒有」
  「一個禮拜,極限了。」我無奈的說。
  「我不要。」真是拿她沒辦法。
  「那妳要我怎麼樣?」我向她投降。
  「今天陪我好嗎?」她說。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我問。
  「沒什麼。」她說。
  「好吧!今天。」

  也許對大多數人來說,陪女孩子是件美好的事情,但是對我而言,我覺得還是一個人回家做我想做的事會比較有意義一些,畢竟我跟她沒有什麼男女朋友之類的關係。我跟瑩,頂多只能稱的上是“很好”的朋友罷了。
  有些事情就是那麼的單純,沒有什麼非分之想。
  「等一下要去哪裡?」我問:「總不能永遠坐在這裡吃早餐吧!」
  「不知道,看你啊!」她說。
  「哇,妳要我陪妳的也,還要我想去哪裡......」
  「不行嗎?」她撒嬌的問。
  「不行。」我直接肯定的回答。
  「那就算了。」
  看著她,她好像真的不打算走,就這樣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看著雜誌,打算在咖啡廳裡度過一整天。
  「要不要去陽明山?」我問:「隨便找個地方去也比坐在這裡發呆來的好。」
  「嘻嘻。」她笑道:「我就知道。」
  「誰叫妳這麼懶,懶的動也懶的想。」
  「嘻嘻,這只能怪你人太好。」
  「唉~這跟人好不好友什麼關係?不過話說回來,妳為什麼要等我那麼久?我要是不來怎麼辦?」我有點好奇的問。
  「你一定會來的。」
  「那麼肯定?」
  瑩撇開頭,似乎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於是我們各自付了賬,離開了咖啡廳。

  今天是一個不錯的一天,清爽的早晨,沒有像往常炎熱的天氣,今天路上帶了點微霧。騎著我的野狼125沿著環河道路到了士林,轉了幾條小街,順著公路往陽明山上爬。陽明山是個不錯的地方,有山有水的,就跟一般的山沒什麼兩樣,哈哈,就算差也不會差到哪裡去,我個人認為。
  騎著摩托車,我不時聞到從瑩身上所飄來的髮香,淡淡的,卻讓人心動。也許是曾經沒注意,這是我第一次聞到瑩的幽香。
  「妳變得越來越有女人味了。」我情不自禁的說。
  「不是本來就是嗎?」瑩笑道。
  「是、是、是,小姐,可是以前我都沒有發現。」
  「你哪時發現過了?」
  女人就是這樣,不能誇獎,只要一旦誇獎了,她就會反嘲笑你。
  「好好好,我沒發現過。」真是鬥不過她。
  噗嘶,她笑。
  「有什麼好笑的?」我納悶的問。
  「沒什麼,你好好笑。」她笑著說。

  女人真是難以摸透,明明就沒有什麼好笑的,她還笑成這樣,以前也是。還記得曾經有次我也只是隨口說個東西,她就笑得不可開交,事後我就問她有什麼好笑的,她也是只回答“沒什麼,你好好笑”。不過,一直以來我總覺得我是一個很嚴肅的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所覺得的跟她所覺得的會出入這麼大?於是有天我就忍不住跟她說:其實,我是一個很嚴肅的人。然而她聽到後卻因此笑到快要在地上打滾。
  也許我天生就很好笑吧!我想。

  過了不久,我們來到了陽明山國家公園。今天的遊客好像並不多,一路上只看到幾位外國人在慢跑。
  「吼,都是你害的啦!害我看不到日出。」瑩抱怨。
  「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我開玩笑道。
  沿著斜坡向上走著,我和瑩之間沒有說什麼話,任風在我們身上吹著;風吹過樹立在兩旁的榕樹,斯、斯地哼著歌,似乎在用一種很古老的旋律,跟榕樹交談著。傳說那是一種跟萬物間彼此用心靈交談的語言,是必須靜下心,仔細的聆聽才能體會的語言。
  有片落葉飄落在我的鞋子上。這,是不是在暗示著我,秋天來了?
  其實我是一個粗線條的人,我不會去留意生活上的一些小細節,也不會停下腳步,欣賞圍繞在周圍的美景,更不會因為看見這些平常而瑣碎的小事物而有所領悟。也許我被瑩所感染了。  瑩身上會散發出某種氣質,常讓人在不知不覺中被她影響。
  「偶爾來這裡散散步,感覺還不錯。」
  「嗯。」瑩回答,似乎內心充滿著心事。
  「有什麼心事嗎?」
  「沒有,沒什麼。」
  看著她憂鬱的樣子,我沒有辦法做什麼,只能慢慢的走著,等她開口。
  「今天真的是很謝謝你。」
  「沒什麼,應該的。」
  「你知道嗎,我明天就要去加拿大了。」她低下頭,默默地說。
  「加拿大?怎麼會那麼突然?」我驚訝的問。「為什麼要去那裡?」似乎有點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爸爸要我去留學,讀完研究所再回來。」
  「那要去多久?」
  「差不多要兩年吧!」
  「還好阿,才兩年。」
  瑩搖搖頭說:「你不會懂的」
  也許我真的不會懂吧!但是我還是不太能接受今天所發生的事情:一大早接到瑩的電話,被她約出來,然後到了陽明山,最後聽到她說明天要去加拿大!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她今天不就是來向我道別嗎?腦袋中突然冒出了一大堆問號。

  「一個人在那裡會很無聊吧!」說出口後,才發現不應該說。
  「你一定要這麼故意嗎?要我哭出來你才會甘心?」她再也忍不住,眼淚順著她的輪廓流了下來,滲透了我的衣襟。
  站在她旁邊,我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不知道,該不該抱住她......。

  不遠處,有彎不大的彩虹,經過瀑布所折射而成的。沒想到會在沒有下雨的天氣看到彩虹,真讓人意外。
  「看,有彩虹也!」瑩看著彩虹說:「好美喔,不是嗎?」
  「恩,很美。」  雖然彩虹的面積不大,但是卻可以很明顯的分辨出它的顏色,有橘色、黃色、藍色和紫色,彩虹的上方有著淡淡的霓。看著那彎彩虹,想到了一個關於彩虹的故事,很久以前媽媽跟我說的。她說:只要走到彩虹所開出來的七色橋的另一端,就會找到你所想要的寶物。當時的我信以為真,急著問:媽媽,快告訴我要怎麼到彩虹的另一端,我想要一台遙控汽車!但是媽媽沒有回答我,只是靜靜的看著彩虹。當時年幼的我,暗暗的計畫著長大以後,要開著車子,開到彩虹的另一端,去拿遙控汽車。
  彩虹給人一種似成相識的感覺。
  不久,彩虹的顏色漸漸轉淡,我伸出手,想把它抓住,但是它卻從我的手中溜掉。我與瑩,就這樣的站在原地看著彩虹消失,默默的。有陣一子,空氣中散發出一種凝重的氣氛,凝重到我沒辦法承擔。
  「美麗的事物是不是都像彩虹一樣,一下就消失?」瑩打破沉默的問。
  「不,美不是像它的外表一樣,一下就消失,而是會永遠的留在一個人的心中。」
............................................................

  那天之後,就沒有再見到瑩了,也沒有和她連絡,不知道他在加拿大過得怎麼樣?日子還是照著往常平淡的過著,沒有什麼特別的。有時我在想,關於那天所發生的事、曾經發生的是、我說過的話以及她所說過的每一句話,還有那個夢境。 【完】

2011年1月3日 星期一

to my love


  love u, alway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