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3月3日 星期二

5.關於亮眼女孩

  「你還沒告訴我關於發條少年的事。」雲突然想起似地對我說。
  我和雲搭乘通往高雄的莒光號上,因為工作的關係,時常被派遣到台灣各地去做採訪,而我和雲也藉此到各處旅遊遊玩。
  「真的那麼想知道?」我好奇地看雲。「不過是一個人一生中的某個片段故事而已,也許有天妳也會發生類似的事情。」
  「我不管,你答應要跟我講的。」雲嘟起嘴巴。
  「真拿妳沒辦法。」我笑道。

  那是發生在二月時的事情,某天早上發條少年如常地路過seven,而當他要進入seven時,一位女孩正從裡面走出來。發條少年與她互望一眼,就這樣擦身而過。這件事也許對大多數人來說已經習以為常,但此時的發條少年,身體如螺絲卡在齒輪中,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
  時間一秒一秒地流動,我們試著將時間具體化,把五秒鐘切割為十個單元,再將十個單元細分為一百組單元,如此一般地劃分下去…。在這短短的五秒,發條少年覺得如永恆般,他先花了一千組單元把狀況弄清楚,再花兩萬組單元說服自己,然後花五十萬組單元猶豫,最後花了一千萬組單元決定。
  八點鐘準時一到,發條少年轉過身(而不是轉動他的耳朵)往那女孩跑去。
  「哈囉!」發條少年緊張的對那女孩說。
  那女孩看見發條少年跑過來,並不覺得反感尷尬,而是對發條少年點一點頭。
  「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看到妳,就覺得一定要認識妳。」發條少年接下去說。「也許妳覺得老套或什麼的,但是我知道如果錯過妳,我的人生就會像少了某塊東西一樣。」
  那女孩回應他一個微笑。

  「我記得發條少年說,那天那女孩圍著一條紅色棉質圍巾。」我補充說道。
  「這跟圍巾有什麼關係呢?」雲毫無頭緒地問。
  我歪著頭,想了一下,回答她:「不知道,但是妳不覺得,藍色和紅色很配嗎?」

  窗外天色漸暗,雲似乎因為滿足而將頭靠在我肩上睡著了。火車持續跑動著,不時傳來嘟咚嘟咚聲。經過嘉南平原時,天空中出現了彩霞,橘紅色的夕陽隱藏在參差黃、白、黑色的雲之間。彩霞與蔚藍的天空相襯,形成一幅優美的圖畫。
  頭腦中還在思考著,為什麼紅色和藍色很相配?